【太芥太/双黑/森太森】解铃还须系铃人
前言:
解铃还须系铃人。
我并不是系铃人,只是个深陷漩涡,爬不上来的可怜人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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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太宰治是个渣男,这一点我身为他的首领,再清楚不过了。
只是清楚归清楚,看到他祸害的人的那一刻,还是想抬头叹息一声。
此人真不愧是渣男中的极品,祸害人都要祸害的比其他渣男深。
当然,那些都不是我能管的,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。
我不是系铃人,那道铃,可不是我这个旁观者能解开的。
纵使我再怎么神通广大;纵使我只手遮天;纵使我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唯一能做的,也只有别让他把自己作死了。
不过,这道铃又衍生出了两道铃,确实不在我意料之内。
尤其是,衍生出的两道铃里,有我现在的左手右臂——中原中也。
当结局尘埃落定时,我才明白,中原看太宰时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。
那时我以为是我的道行不够,现在看来,看不懂不过是因为我是个直男。
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。
没想到,我最得力的三个手下都是弯的。
其中一个不仅弯了还玩叛逃。
2.
虽然很不愿意承认,但不得不惭愧的说,太宰叛逃,并不在我意料之中。所以当他叛逃时,我的确很惊讶。
可能真如太宰所说,心里有鬼的人,看谁都觉得那人哪儿哪儿有问题。
所幸当消息放出去时,众人的反应都在我意料之中。
比如芥川龙之介的震惊与几欲崩溃。
太宰说的没错,我确实害怕,害怕他杀了我夺位。
他有那个能力,这点我毫不怀疑。
因此,太宰的叛逃,对我来说虽然是个很大的损失,但心里除了惋惜外,还有一股一块大石头落地了的感觉。
太宰治是我的左膀右臂,他与我合作,自是天下无敌。
前提是,我与他互相给予彼此完全的信任。
“我与森先生联手,自然是天下无敌。”
“可是我们彼此不信任,甚至每次合作,都在算计各自的。”
“你说,这种联手有什么用?”
那天,他歪头看着我,嘴角含笑,却是冷笑,似嘲似鄙,又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笑容。
我也笑了起来,答道:“你说得对,确实没什么用。”
紧接着,我又幽幽补充道:“但是,你心里清楚,如果我们合作,有很大的利益啊,太宰。”
“你的血是黑色的,跟我一样。”
“血是黑色的人不多,”太宰的眸光更冷,语气依旧慵懒,道,“我想这是我的荣幸。”
太宰叛逃两年后,我问他:“真的不打算回来当干部?”
“森先生,你知道的,我牵挂的人不多。”太宰可能是不想和我这种人浪费口舌下去,直接将他的想法都说了出来。这点也在我意料之内,毕竟他了解我,正如我了解他一样。
“一个是芥川。他已经成长到强大的地步,虽然在组织内有比他还强大的,但那些都不会没事找事。”
“一个是中也。他我就更不需要担心什么了,他不傻,异能力在组织内也属于上乘。”
“我唯二牵挂的都不需要我担心,那我为什么回去?”
是啊,他为什么回去?
我语塞了半饷都说不出一句话来。可尽管如此,我还是想说些什么。
太宰见我半天不说一句话,终是不耐烦了,转身就走。
我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,得出了我早就知道的一个事实。
——太宰治是个渣男。
3.
太宰叛逃对组织的影响虽大,但不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任何人的离开,都不会影响组织的正常运行,哪怕首领的我也一样。
与我想的一样,芥川受到的打击很大,但那些打击却是他前行的动力。
也是唯一的动力。
芥川很快就走了出来。他比太宰在的时候更加拼命,拼命到连我也忍不住咂舌一番。
不愧是太宰,眼光就是不一样。
太宰,你可真是找了条好狗啊。
芥川每天在我眼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,似乎除了夜间睡眠时都在工作。
能力越来越强的同时,身体也越来越差。
组织内最好的医生也摇头,惋惜的道:“这个孩子是个好苗子,可惜活的时间不长。”
“这就是天妒英才吧。”
我闻言没有太大的感受,除了有股惋惜的感觉外,其他的感觉都没有。
可惜这把好刀了。
惋惜了片刻,我拿出手机,将这个消息告诉正在侦探社,或者侦探社周围自杀寻乐的太宰。
电话另一端的太宰沉默了一会儿,幽幽道:“所以呢?与我何干?”
“你毕竟是他的老师,当然有知道这件事的资格。”我悠悠道。
“所以?我有这个资格就必须知道?哪位名人跟你说的?”对面的太宰语气不善,甚至有些冲,与他一贯的沉稳不符。
“太宰,你的冷静呢?”我嘴角渐渐上扬,语气与语调明明都不变,却多了几分嘲笑这个男人的意味。
“……”太宰顿了顿,道,“冷静?我哪来的冷静,我是个热爱的自杀的主义者,冲动又疯狂。”
说着,就挂断了电话。
“……”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,无端的笑了起来。
“你还很冷血。”
——太宰治果然是个渣男。
4.
“首领,芥川前辈传来消息,已将叛徒太宰关押起来。”手下传来消息的那一刻,我的头脑瞬间就出来不少重要消息。
芥川将太宰关起来这个消息,我早就知道了。
很早很早以前,早在太宰叛逃时。
不过这么晚才将太宰关起来……看来杀涅如太芥,遇到情之一字也不过是个胆小鬼。
该感叹他用情至深,还是该嘲笑他胆小如鼠?
“首领,听说太宰被芥川抓起来了,这是真的吗?”中也推门而入。
“没错,消息属实。”
看着中也颇为惊讶的眼神,我在心里轻嗤了一声。
没多久,中也就请求去那里一趟,美曰其名:帮忙审问叛徒。
中也会借着审问他的名义,去将它放出去并帮助他,亦属于我意料之内的事。
最后,中也与太宰打了一场。结局自然太宰胜利。
也不是中也没脑子,他只是对太宰完全没有没有防备,而且他的本意就是帮他的罢了。
不过要是他们真打起来,也必然是太宰胜利。
我轻抿一口茶,眸光微闪,“毕竟,太宰可是个很恐怖的人啊……”
想到这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
太宰逃走的消息放出去后,我问一旁的属下,“芥川怎么样了?”
属下微微垂眸,“芥川前辈听闻太宰逃走后,情绪不太稳定。”
不太稳定?岂止是不太?芥川可是当场好好几个人受重伤了呢。
我轻笑一声,晃了晃手里的茶,茶杯内出现一个小漩涡,我仿佛看到深陷漩涡中的芥川与中也。
“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……”轻叹了一声,心中却连自己都不知,此时究竟作何感想。
我侧卧在沙发上,抬眸看向窗外。
天空繁星闪烁,却月朗星稀。
——太宰治是个极品渣男。
5.
港口黑手党、组织、侦探社,这三者间的较量,事实上谁能赢谁能输,我赢的把握也并非为很高。
组织里能让我犹豫的,也只有对方的首领,侦探社也只有一个太宰让我颇为忌惮。
“如果太宰还是我的左膀右臂,”我狠狠咬了咬牙,眸光暗了暗,“不过是个小小的组织罢了……呵。”
“首领,一切已准备就绪。”一旁的属下微微垂眸,恭敬的道。
我一甩长袖,嘴角上扬,语气激昂,如同在做什么重大演讲,“很好,这场胜利,一定是我们的。”
话虽如此,事实上有太宰在,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胜利属于港口黑手党,毕竟太宰已经不是我的左手右臂了,他现在是侦探社的一员。而侦探社,一直以来都是地对方。
太宰治是个精明过头,又冷静过头的人。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,他有血有肉,但从不会因为感情而丧失理智。
他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,每个人都被他看的透彻,但无论是黑手党还是侦探社,自始至终没有人看透过他,就连我也一样。我甚至一度怀疑,是不是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。
但我知道不是的,他了解自己。他清楚自己的极限,清楚自己的弱点,他清楚一切。
我这辈子也只服他一个。
我相信,他早就将一切计划好了。
现在,我和他一起掌握着一条线,而这条线的目的都一样,至于是否相交……那就不是我们该管得了。
忽然想起几年前与太宰的对话——
“可能我们就像两条掌握着世界的平行线。”轻抿一口红酒,眸光深深,却莫名有光在闪烁,“我希望他相交。”
“老大,那只是你。”太宰慵懒的笑了起来,就像一只千年狐狸。
“或许你说的没错,但我一点也不希望他们相交。”
我晃了晃手里的红酒,“真不留情面啊,太宰。”
“我就说,你骨子里的血是冷的。”
你骨子里的血是冷的,和我一样。
——这个地方很大,大到家具再多,给我的感觉也只有空旷。
棋子落下,声音响起。
“声音真大啊……”我轻叹道,“这个地方果然太空旷了,真怀念跟太宰下棋的时候。”
虽然只有一次,但足以怀念。
6.
听到手下汇报,他们是如何让芥川主动放弃跟月下虎的决斗时,我的心里毫无波澜。
毕竟是意料之内的事,为什么还要花那些精力做出表现?
尾崎红叶眸光深深的看着平静的茶面,意味不明,“太宰真是个令人可怕的人啊……”
对于这句话,我心下认同极了,又倔强般的补充道,“太宰是个精明到令人害怕的人。”
“想要攻击一个人,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他的软肋。”
“芥川的软肋,不就是太宰吗?”
“他打了一手好牌呢,首领。”尾崎红叶感叹道。
我依旧在晃着手里的杯子,但笑而不语。
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他这手牌打的当然好了。
如果我和太宰彼此信任对方,这个天下早就是我们得了。
现在互相牵扯着,各自为王——不,这个人没有想当王的兴趣。
如果他想当王,这个天下自然有他的位置——他做得到,这点我毫不怀疑。并且,他用的时间一定不长。
送走了尾崎红叶,我低头一看,杯子里漩涡在飞快的旋转着,静心一看,漩涡就像一个巨大的虫洞一样——过了几秒又恢复于平静,但刚刚激起的波澜却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,久久不忘。
自从上次看到深陷漩涡里的人时,我就特别爱摇晃杯子。
我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,话里有话,意有所指,“真像那几道铃啊……”
——太宰治果然是个极品渣男。
7.
“那些人嚣张太久了,”棋子落下,在这空旷的地方发出不小的声响,“双黑是时候出现了。”
当年,双黑两人一夜之间消灭了一个不小的组织。
“果然,”我又开始感叹起来,“有太宰在,干什么都简单极了。”
没一会,我就听到下属的汇报。
他说的一切都在我意料之内,这也是我派他们去的目的。
我心里明白,只有有太宰在,一切问题都能解决。
“你不觉得你对太宰太过于……”爱丽丝皱着小脸,在脑海里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,“太过于……信任了吗?”
“他有这个能让我信任的资本,爱丽丝。”我当时这么回答。
“是吗?”爱丽丝一脸不相信。
事实上就连我也觉得不对劲。
我害怕他将我拉下首领这个位子,同时又无比信任他,近乎于盲目道题信任。
就好像,哪怕他有一天忽然成神了,我也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。
这真是矛盾极了。
话说起来……我第一次遇到太宰,是什么时候?
……啊,记不起来呢,看来是记忆下降了。
“呵。中也也陷得很深了啊。”
中也年龄可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,年纪轻轻就已经算是我这一批的元老了,还是大名鼎鼎、闻风丧胆的双黑之一,又怎么可能是随便相信人的白痴呢?这说什么出去谁信?
而且,这次交付的可是性命。
交付对象,还是同样大名鼎鼎、闻风丧胆的五大——前五大干部之一、双黑之一。
这么多年了,我还是没能习惯啊。
仍旧以为太宰还是我的左手右臂。
万一哪天因为这个改不掉的习惯,而葬送性命怎么办?
我拿出杯子,将上好的白酒放回去,倒上比不过白酒的红酒,摇晃起来,很快便出现越转越快的漩涡。
我仿佛看到芥川与中也越陷越深。
最后,再也爬不出来。
看了一小会,我放下酒杯,转头看窗外的星辰大海。
恍惚间,我看到我与太宰在下棋。
我看到太宰笑的如同一只千年之狐,眼里满是狡黠,“我赢了——”
“老大。”
我知道那不过是假象,太宰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?
但尽管知道是假象,我还是忍不住深陷其中。
8.
“中国里有个词名蓝颜祸水。”对面的费奥多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,“太宰先生就是个蓝颜祸水,对吗?”
费奥多尔全名叫‘费奥多尔·米哈伊洛维奇·陀思妥耶夫斯基’,因为太长了,所以接下来就都用简称吧。
真的不是我懒,而是你们看着麻烦,我说起来也麻烦。
“确实是个蓝颜祸水。”我闻言表示认同,“毕竟他一连系了两道复杂的铃,间接系了一道,态度还是漫不经心的。”
“三道?”费奥多尔笑了起来,眸光微闪,“是四道才对吧。”
……四道?哪来的第四道?
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。智商超群的人大脑都有问题吗?
恍惚间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,为了对抗组织,黑手党与侦探社合作。
当宣布这件事时,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忍不住上扬的芥川,与表面不耐实则很高兴的中也不语。
我默默地摇晃着红酒杯——不知不觉间,这已经是个习惯。
再遇太宰时,我心中装着千言万语,只是这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一句,“太宰,好久不见了。”
我似乎看到了什么破土而出。
10.
对抗费奥多尔时,侦探社又发来合作的请求。
这次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。
派去的依旧是芥川跟中也。
芥川带了个辅助他的,叫樋口什么什么的,名字我也忘了,反正不重要,不重要的人的名字我干嘛要记?
哦,我想起来了,这个叫樋口什么什么的还特别喜欢芥川来着。
我还记得他——他还是她来着?——她的执念是得到芥川的认可。说起来又是个铃啊。
我不动声色的加强了监控人手。
只是这次人手似乎派的有些多了,多到太宰都一个电话打过来了。
“老大,你什么时候变成变态了,有偷窥人的癖好了?”
果然,这个人一开口准没什么好话,也只有他敢这么和我说话了。
我听到了两声倒吸凉气的声音,紧接着就是芥川和中也为太宰‘求情’的话。
“老大,你也准备当暴君了?”太宰幽幽道。
“太宰,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,这不过是场误会。”原本带刺的话,开口却都变成了服软的话。
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了。
果然,我听到了中也倒吸一口气的声音,和太宰跟芥川怀疑的话。
……我不过是服了个软罢了,你们这什么态度啊?
11.
一切解决完后,我亲自带着毒蜥蜴前去接芥川跟中也。
于是看到了一副温馨的画面。
我看到,芥川跟中也不动声色的争太宰。
很刺眼。
于是我匆匆来了,又匆匆走了。
对太宰的感情,其实我一直很清楚,只是很不想承认罢了。
初遇太宰的那段时光,不是记不起来了,相反,那段记忆,我至今记忆犹新,只不过不想回忆。
费奥多尔说的没错,陷进去的,何止芥川跟中也?
我也是其中一员啊。
太宰系上的铃,何止三道?
明明是四道啊。
这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。
看来我想错了,最可怜的,哪是芥川?
至少芥川对太宰来说很重要,而我,我对太宰来说……
不过是个杀友仇人罢了。
也许太宰说的没错,是我亲手将他逼走的。
这一切……
可能,都是我活该吧……
12.
解铃还需系铃人。
我不是系铃人,我只是一个胆小鬼。
一个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逼走,而后又奢望他回来,却始终不承认真正原因的胆小鬼。
13.
可能旁人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,而我分的清清楚楚。
只要我看到太宰朝我笑了,抱我了,突然对我好了……
那一定就是梦境没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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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鸥外理不直气也壮:“我不管太宰就是个渣男,我是首领我说的都是对的。”
手下:“是,太宰是个渣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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